第二日,宴碎起了个大早,赶在封铭来之前,先踏进他的寝宫。
一进门就见他正在穿衣,看到她,有些意外,快步走上前去,停在她面前。
“怎么来了?”
她不来,他又要亲自跑去找她。
宴碎都佩服自己,她才是这个冬天最心软的神。
但她不知,心软,就要被人吃得死死的。
于是接下来的两日,封铭都会乖乖待在自己的寝宫里,等她来。
本来,他是要跟她一起睡的,但被严词拒绝,并赶回了自己的寝宫。
他不开心,于是在一同用完晚膳后,又闹着要沐浴净身。
要她帮忙的理由很充分:“碎碎,我怕不小心碰到水,你能不能帮我?”
明明是在征求她的意见,但宴碎知道,她没有说不能的余地。
这几日他跟丧失了行动能力似的,什么都要她照顾。
吃饭要喂,喝水也要喂。
连如厕,都要她扶着,至于是扶哪儿,就不得而知了。
他给自己找了一个完美借口:手抬起来,就会牵扯背后的伤口疼。
每次他都龇牙咧嘴地表演给她看以作证明,然后再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好像没了她,他就真的不行。
现下,宴碎不得不担起了给他搓澡的活儿。
而她早该料到,这个大色魔,绝对不可能安分。
所以搓着搓着就被一同拽进浴桶,也该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不公平,为什么他寝宫里的浴桶更大,在完全容下两个人的同时还有很多空间?
身旁的男人狡猾得很,宴碎一挣扎,他就沉着声在她耳畔说伤口沾水了。
还故意跟她形容后果,发炎化脓会很疼。
疼死他算了!
宴碎气得牙痒痒,真想不管不顾丢下他走掉。
而他好像看穿了她的想法似的,拉着她的小手轻吻,“好碎碎,别不管我。”
“……”
谁能告诉她,一个大反派,一个被评价为冷漠无情,自私残暴的男人,会这样能装?
装就算了,宴碎明知,还是狠不下心。
此时此刻,他手脚倒是利索了,也不说会牵着伤口痛了,叁下五除二就将她脱了个干净。
拔下她头上的发簪,让满头乌顺的青丝如瀑般倾泻,流进人的心里。
他湿润的指尖穿入脑后的发丝,扣着她的脑袋吻下去。
先压着一顿亲,亲得软绵无助地抓着浴桶边缘,才勉强支撑着身体,没有滑下去。
室内热气氤氲,她很快便感到呼吸急促,于是他便放过她的唇,将吻转移到别处。
在那挺立的乳尖上不轻不重咬了一口,给出评价:甜的。
宴碎羞于与他对话,仰着脖子咬着唇低吟,手抱着他的脑袋,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
他又将吻辗转向上,亲了一下那微启的红唇,抵着她的额,嗓音沉到了底:“上次见你沐浴时,就已经想欺负你了。”
他指的是那日,她冒雨寻找封瑜给的手串,被他拉回来,要求她用热水泡一泡,以免着凉。
现在回想,他当时不经允许就踏进了浴堂,明面上赖她骂他,还装君子的闭上了眼,其实根本就是心里算计好了。
宴碎“呸”一声,身子被热水泡得发软,被他一只手扶着腰。
在她张口欲骂之际,封铭就已经先替她发声:“是,我是流氓。”
他从没否认过,他就是巴不得每时每刻黏在她身上,对她做尽各种坏事,把她涂满自己的气息,打上专属于他的印记,让她永远离不开他,永远记得他。
永远。
永远。
占有欲是一种疯狂的情绪,如潮水日日将他整个人淹没。
被他抢了话头,宴碎一时竟找不到别的形容词,真如他所言,整日看书,怎么脑子那么愚钝。
或者她不愿承认,她潜意识里不想再将其他难堪的形容词用到他身上。
谁叫,她总能清楚地感知到,这人热烈的爱意。
真是,败给他了。
于是,热烈的男人牵住她的手,缓缓伸入了水中。
宴碎脸颊上那道被划破的伤口很浅,已经结痂落疤,封铭低头吻了吻那伤痕,“不弄妹妹,妹妹帮帮忙就好了。”
又要她帮。
罢了,好歹是个血气方刚的男儿,有欲望很正常。
宴碎发现自己,真的很会为面前这个男人找说辞。
她握紧手,圈住那巨物,上下滑动。
第二次,她的动作明显娴熟了许多。
甚至敢悄悄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偷偷往水里看。
水光重重,都是虚影,轮廓模糊。
封铭一直在看着她,并没有错过她的任何小动作,他从胸腔里发出一声低笑:“妹妹大胆看,哥哥随便给你看。”
他不说还好,一说这话,宴碎就气愤,不懂事情为何会演变成现在这样,于是一咬牙,用力掐了一把。
“唔……”
头顶传来男人不可抑制地一声闷哼,几乎是下一刻,宴碎就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臂,有些粗暴地将她拉到自己跟前。
水中有浮力,她轻而易举地跨坐在他身上。
于是,帮忙的方式换了。
她被勾起下巴,吻得上气不接下气。
剥下她的亵裤,粗硬的性器抵上那柔软的穴,握着她的腰前后蹭动。
呼吸交错,他吻得热烈,夺走她所有的空气。
宴碎被亲得喘不上气,他咬着她的下唇,泄在温热的水里。
他第一次这么快,宴碎都愣了一下。
还以为又要很久。
她似乎是找到了诀窍,正盘算着,封铭在她唇上狠吸两口。
“不准动坏心思。”
他这下装无辜了,声音又哑又可怜地唤她:“坏碎碎。”
宴碎差点又要被这个狡诈之人给蛊惑。
分明到最后,受欺负的总是她。
望着水中缓缓散开的缕缕白浊,她道:“水脏了。”
封铭轻“啧”一声,从水里站起来,同时将她也捞出来,取过浴巾将她包住。
“以前弄你身上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嫌弃?”
宴碎瞪他一眼,羞赧地由他将自己擦干。
“那个时候我哪有功夫计较那些?”
她自己都要死要活了,哪顾得上这么多。
闻言,封铭轻笑一声,“多谢妹妹夸奖。”
谁夸他了?
走出浴堂,宴碎果不其然地看见封铭背后的伤沾了水,甚至伤口再次裂开,血液混着他身上未干的水珠一起从他结实的后背蜿蜒而下。
她冷着脸给他重新处理,上药,缠纱布,打蝴蝶结。
封铭伸手想去牵她,被她一把拍开,小脸上写满了“不高兴别惹我”。
小脾气越来越多了。
都是他惯的。
不对,都是他惹的。
封铭拿起桌上的一个药瓶,打开,里面是玉白莹润的药膏。
他用指腹沾了一些,弯腰捧着她的脸,将指尖的药缓缓抹在她脸颊的伤痕上。
宴碎眨眨眼,终是没憋住,问他:“这是什么?”
明明已经落疤痊愈,为何还给她抹药。
“祛疤膏。”
没想,他淡声回复,唇边浅笑:“碎碎如此好看,就连生气也这般好看,所以不能留疤。”
可这疤痕如此浅,浅到不仔细根本看不出,他却一直放在心上。
他的碎碎,永远都得是完美的,最好看的。
这晚的宴碎终是没逃过,被封铭留在了自己的寝宫。
不过倒也没有折腾她,真的如他所言,只是想抱着她睡觉。
算了,天气那么冷,他又那么暖和,窝在他怀里睡着,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