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何略带不屑的说:“我不把他们吃了就不错了。”
张景尧想起明何舌尖上的山海经理论,没准他要是想吃, 都得这帮妖兽亲自生火。
日头西沉,将整个天空的云都染成了粉紫色, 大鸟在云层中穿行,仿佛落入了粉色的海洋。过了不到十几分钟的样子,青鸟降低了高度,张景尧向下一看,一座重檐歇山顶的建筑坐落在前面那座山头上,气势恢宏,在落日余晖的映照下,闪着温润的光泽。
仔细一看,饶是张景尧这种也算见过大场面的人都被震惊了:“这整栋建筑该不会都是玉制成的吧?”
明何点了点头:“确实如此。”
张景尧:“我的天,这才是真土豪啊。”
明何:“玉山之所以叫玉山,就是因为山上遍布玉石,玉山的玉石中大多蕴含丰富的灵力,也叫灵石,一般妖界也都用灵石做流通货币,所以这房子,看似是玉造的,实际是钱搭的。”
张景尧:“谢谢,顿时美感全无了。”
三青鸟载着俩人落在殿前,然后就又盘旋着飞走了。
殿外已经站了一个女人,应该是正在等着明何,只一眼,张景尧就确定,这人是西王母。
因为她头发簪起,两侧各带着一个看着很大的玉制头饰,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玉胜。
西王母一身金玉配色,一打眼看上去,确实是端庄华贵的样子,脸颊上跟结界的石像上一样,各有一日月的图案。
看到明何二人的时候,西王母迎了过来低头矮身行了一礼:“大人。”
明何应了一声,那玉质的殿门就自动打开了,明何牵着张景尧走入了殿内。
殿内更是玉石铺地,玉柱撑梁,但是因为此刻太阳已经落下了,天边斜斜的挂着一轮弯月,在月光的映衬之下,玉石都闪着冷光。
墙上的长明灯一盏一盏的亮了起来,但是就连那灯火,都是冷色调的。
最中间的高台上有一张玉石打造的床,周围立柱雕刻着繁复的图案,现在离得远了些,张景尧看不清楚,那床很大,床柱周围缠着床幔,还有几层细纱从高高的房顶吊下来,垂在床铺周围,随着夜风飘浮,充满了妖冶的气息。
张景尧忍不住又回头打量了一下西王母。
只见她眼睛细长,但是眼中满是凉薄,不像人间传闻中那种温婉优雅又怜悯世人的神女模样。
就连她带笑的嘴角和微笑时露出的两颗细长又尖锐的虎牙,都让人感觉可能她下一秒就要把你给吃了。
果然还是妖吧。
明何将那刚逮到的蛇递给西王母:“准备些晚饭送过来。”
西王母接过明何手上的蛇,回了一句:“好。”然后眼神打量了一下张景尧,意味不明的一眼,搞得张景尧一头雾水。
然后就退出了殿内。
明何拉着张景尧就往中间的高台上走过去。
张景尧连忙拉住他:“干什么干什么?”
明何:“去床上坐着啊,你不累么?”
张景尧:“你以前来玉山都睡这?”
明何:“不然呢。”
张景尧看他一脸自然的样子非常不可思议:“你一直睡人家女孩子的床?该不会还是一起睡的吧!我就说你……”
明何敲了一下张景尧的头:“想什么呢。”
张景尧突然的被敲了脑袋还生气了:“你敲我干什么!我又没睡别的女人的床。”
明何:“看能不能把你敲清醒一点。”
张景尧看他这么硬气竟然感觉自己还有理了:“我清醒什么,该清醒的是你,我又没跟别的女人睡觉!”
明何一阵失语,跟不上张景尧的脑回路了,怎么说着说着就成他跟别的女人睡觉了。
还没等他张嘴解释,张景尧已经自己跑到旁边蹲下了,嘴里还在嘟嘟囔囔的骂他:“老鬼!死鬼!得到了就不珍惜了,来了你的地方就嚣张,白天想淹死我,晚上让我睡跟别人睡过的床。这么快就不装了么!本质这么快就暴露了么!我这么年轻,你都不知道珍惜。回去就甩了你,我再找个年轻的。比你帅……呜呜………这个有点难,那就还是找年轻的,年轻的体力好……呜……好像没有比他体力还好的了。”
明何在原地听的的一清二楚,后面张景尧还给自己说委屈了,声音都带着一点小哭腔。
蹲在一边弱小、可怜,但大坨。
明何觉得他可爱,但是也不忍心看他真的伤心了,于是过去哄他。
张景尧一开始还扭头不搭理他,直到听到他第一句话人就麻了:“西王母不住这里。”
明何看着突然转过头来眼睛还带着小泪花的张景尧,用手指给他擦掉了,还放自己嘴里舔了一下:“咸的,真伤心了?不理我了?”
张景尧其实已经知道自己误会了,但是如果就这样被哄好了,岂不是很没面子……所以还是不说话。
明何抓着他的手把他拉起来,往床边走,边走边说:“这里,算是神留给我的……遗产吧……”
走到床边把张景尧按在床上,然后自己坐在他旁边,继续说:“玉山虽是西王母住所,但是主殿常年封闭,这扇殿门,除了我,谁也打不开。应该算是我在妖界的……家?行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