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行扯了下嘴角,“宋公子。”
“久闻谢仙君大名,久仰久仰。刚才是我失敬。”
许枝清站在一旁,见他们两个客套来客套去,不由得好笑。前者表面上好人背地里坏心眼比所有人都多,后者虽看不出是什么毛病,但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总归不是什么好东西。
宋府这么大,总会有疏漏,许枝清决定再去查查。思索片刻,跟宋楚泽行了一礼以作告辞。
而谢淮行,她连看都没看一眼。
谢淮行的神态平静,上扬的嘴角并不真切,而目光从始至终,都落在连声招呼都没打的许枝清身上。
宋楚泽自然是看出来了,但他没打算走。
笑了一下,唇抿成一条直线,“谢仙君,不知是否查出导致府里异常的原凶。”
“暂时还没。宋公子……”
“唉,谢兄,宋公子宋公子的叫,到未免显得太过生疏。不如这样,唤我一声宋兄如何?”
”……宋兄。宋兄,不必担心,我与师妹定会将凶手绳之以法,还宋夫人及未出生孩子一个公道。”
谢淮行本想离开,但想着此次案件还是问了一句:“在宋夫人生孕前,府内有发生过什么异事吗?”
“唉……我也不知是否该说。父亲与母亲间的关系自然是举案齐眉,引得旁人羡慕不已的。但母亲在生辰安时,父亲常常不归家,后来也是他最后一次回来时,便遣散府里的大多侍女。”
“辰安是……?”
“哦,这就是那个还未出生的孩子。父亲很早便为他取好了名。”
“宋兄节哀。”谢淮行皱着眉头,“接下来的话可能会有些冒昧。”
“谢兄但说无妨。”
“请问宋兄,夫人是葬在何处?能否带我去见一趟。”
宋楚泽的脸色徒然苍白了几些,短暂的愣神:“这……母亲的尸首是不见的,而当时的产房内,三位稳婆全部丧命,只留下了辰安。”
谢淮行还想再多问几句,看见宋楚泽明显僵硬的表情,话到嘴边又滚回了喉咙。
于是他只能去找那小没良心的家伙。
发现许枝清站在书房盯着墙上的壁画,松了口气,心却过分躁动。话是关切的很,但语气淡淡:“你乱跑什么,下次不准跑了。”
”哦……”许枝清拉长了声音,语气闷闷。
许枝清站在原地垂下头,掰着自己的指甲,看似冥顽不灵,谢淮行瞅着她黑黢黢的小脑袋瓜,顾自继续说下去,“怎么又不耐烦了。”
“没有吧。”见许枝清习惯性逃避这个话题,谢淮行叹了一口气,伸出手去捏住她下巴抬起来,迫使她看他眼睛。
她此刻的眼瞳像极了委屈又倔强的小鹿。
“……还委屈上了啊。”
许枝清被谢淮行禁锢着脸颊不能乱动,眼眶红红的,眼睛一眨一眨,仿佛在说,我可没有委屈,你造谣我。
谢淮行愣怔几秒后,低头,微捧着许枝清的脸庞,轻柔的吻落在许枝清的唇上,由浅入深。这种生理上心理上的双重刺激带来的快感简直令人肾上腺素飙升。
吻完,谢淮行送开了许枝清。后者连忙后退,连眼睛都瞪大了,带动微鼓的脸颊。
谢淮行突然又想亲她了,黑沉的双瞳紧紧注视着她,很认真的语气:
“下次不准乱跑了。”
“你……你……!”许枝清“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只好转移话题:“你从宋楚泽那儿问出什么来了吗?”
谢淮行将跟宋楚泽聊天的话在脑子里整理着,尽数告诉了许枝清。
许枝清喃喃道:“看来得找言藏月的尸体啊。”
随后她抓了下头发,“这事情真麻烦啊,我还以为只是处理个鬼婴,结果都三天了!三天!连鬼婴的鬼影都没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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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作者):看出来了吗?谢淮行就是人前清风明月,救济世人,为他人引路,提供庇护的修仙之人,背地里的坏心眼可太多了。
他是几位男主里最清楚人心与人性的人,也是最隐忍的人了,装久了还真就成“好人”了。其实他每次救人做好事,心里都在骂骂咧咧,很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