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乾邕大劫上

  在双方经过详细的沟通之后，雨暮云这才知道自己穿越了时空，回到了过去，来到了史前文明时期。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就穿越了，唯一联系着两个时空的就是那串红色的铃铛，这个铃铛是星辰给她的，难道说星辰与乾族的圣女有什么渊源？
  从绛熙口中得知，邕族的上一任族长绛天与乾族曾有过几次争战，后来不知何故绛天与乾族的族长一同失去了踪迹，同时荒星的穹顶大开，每日都会有陨石坠落，土地几乎寸草不生，日子过得很是艰难。邕族所在的千叶城与乾族所在的凤羽城中间隔着数万公顷的湿地，原本是谁也碍不着谁的，不过邕族的第一位族长绛天是个野心家，想要霸占整个荒星，屡屡与乾族开战，甚至不惜动用禁术，至整个荒星于危难之中，据说穹顶大开就是因为受禁术的影响。
  “什么禁术，居然这么厉害？把荒星上层的空气都全部抽走了？”想想还是觉得不大可能，荒星多大？凭人力可以揭开它的整片天？
  “属于椻酤术的分支，名叫椻墟咒，是一种霸道非常的术法，如果施法的人力量足够强大，甚至可以分裂宇宙。”绛熙明白要让她理解这个术法还有些难度，“我们可以利用技术从香草中提取香水，可以从河水中蒸馏纯净水，椻墟咒就是可以从星球中提取施法者想要提取的东西，如空气，土壤，河流等等。”
  “所以，绛天是分离了整个星球，提取了空气？那他自己呢？”
  “我观察过荒星的全貌，发现在未域海的地方有一道直冲上天的气流，仿佛连接着另一个星球，未域海目前是整个星球上空气浓度最高的地方，我怀疑绛天当时的神力不足，因此没能彻底的分裂出去，与荒星依旧连接在一起。因此，他和乾族的族长应该是被禁术带到了分裂出去的那颗星球上。”
  “哦。”雨暮云听得似懂非懂的，“那你们怎么办？没有空气是很难生存的。”不过这个洞府里她丝毫没有感觉到呼吸困难，氧气不足。
  “那倒不难，我们邕族生于土地，擅长挖洞，我们打了一条地道通往未域海，将那里的气流通过地下通道运输过来，我们目前最大的问题还是粮食。”
  “可你们不是有新鲜的水果？地里能生长啊！”桌子上的苹果红润，看起来十分诱人。
  “你知道我是在哪里救的你吗？”绛熙看起来愁绪满怀，“那里原本是湿地，现在已经变成沙漠了，土质越来越差，地里能生长的东西也越来越少，或许我们这一代还有足够的粮食，可是我们的子孙后代呢？”
  “而且，为了争夺生存空间，我族与乾族势同水火，族里的好战派常年与乾族征战不休，人口已经大量减少。”
  “其实，未来的荒星也差不多。”亲身经历过荒星的变迁，雨暮云的感触也特别深，“人类社会的发展造成资源的过度开发，最终导致土地贫瘠，万物凋零，自然灾害不断，人类的生存空间不断缩小，为了生存不惜同类相残。”
  “看起来人们总是在重蹈覆辙，我们这里如此，在未来也同样如此。”基本的生活得到保障之后，就会想法设法让生活变得更加便捷，各种技术推广应用，大量开采自然的资源，生态失去平衡，物种覆灭，荒星进入修复期，千万年后又再度出现生命，如此循环，构成了荒星伤痕累累的历史。
  “不如将现在发生的一切全都记录下来，用以警示后人？”
  “你这个提议倒是不错。”绛熙赞赏到。
  “族长，乾族的使者巴巫到了。”
  “好，请他到大厅歇息，我马上过去。”绛熙轻声吩咐到，又对雨暮云说到，“你也一起去吧，了解一下我们这个时代，回去之后才好跟你们那里的人说，要吸取教训，不能重蹈覆辙。”
  乾族的使者也是一个银发的年轻男子，看来这个时代的人都是银色头发，表面上看不出他与邕族的人有何不同。
  幼焕给每个人都倒上了一杯水果茶，葡萄干加上山楂片，闻起来倒还是很香，雨暮云品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味道还不错。
  “我这次前来是为族长带来圣女的求和之书。”巴巫呈上一张羊皮卷，绛熙接过来看了看，大意是停息战火，共谋发展。
  “如今四处饥荒，灾难不断，如果我们两族还不能冰释前嫌，各自为政，恐怕都会有灭族的危险。”
  “圣女之意我已明白，待我与族中长老商议过后再做答复，使者可先去休息。”绛熙自然是愿意平息干戈的，只是要说服那几个老头子也并不容易。
  “他们乾族的圣女就是族长的意思吗？”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巴巫看起来很友善，说话也很有礼貌，可雨暮云看到他心中却有一种畏惧感，“这个巴巫又是什么身份？”
  “圣女是圣女，族长是族长，自从明熠曼失踪之后，乾族的族长之位就一直空悬，族内的大小事务就由圣女做主了。”关于乾族的现任圣女明若星他了解的并不多，只知道她属于明熠曼的旁系亲属，她还有一个双胞胎姐姐叫明若华，“巴巫是乾族的大长老，统管族内的一应事务，地位仅次于圣女。”
  “那他亲自过来求和，很有诚意了。”雨暮云对这个未曾谋面的明若星产生了极为强烈的好奇之感，“这个铃铛你说是圣女的法器，那她与我认识的那个人是否存在某种关系？”
  “这个我也不清楚，或许应该找机会见一见这位圣女，当面问个清楚。”
  绛熙召集了三位长老商议乾族求和之事，雨暮云听来听去他们都无非是记恨乾族族长拐走了他们天纵英才的伟大族长绛天，还连累他犯下大错动用禁术，搞得荒星民不聊生。
  把这个事情怪在明熠曼的头上真是毫无道理，绛天天性好战，三番两次的挑衅，明熠曼无奈应战，结果绛天被她的容貌倾倒，死乞白赖的非要追求人家，被拒绝后就大发雷霆，启动椻墟咒分裂了荒星，这怎么看都是绛天的责任啊！
  雨暮云听得无趣，觉得这些老顽固真是油盐不进，很难沟通，便悄悄的跑了出去，千叶城是一座由无数山洞构成的城市，邕族人习惯住在山洞里，洞前皆是青青草地，与北陆国住帐篷的游牧民族倒是很像。
  雨暮云仰头看向天空，她这才发现没有穹顶的天空里充斥着大大小小不同形状的星球，夜里她看到的那些漂亮又大颗的星星在白天都能清晰的看见它的轮廓，令她生出一种漫步太空的感觉，空中漂浮着许多颜色各异的颗粒，有大的也有小的，伸手一抓，那些颗粒仿佛有生命一般全都从她的指缝溜走了。
  “你不是邕族的人吧？”
  暮云正感叹这个奇特的世界，身后就不合时宜的出现了一个声音。
  “你的衣着打扮，容貌发色都与邕族不同，你是来自未来吗？”巴巫一语点破，“是什么时代？”
  “你怎么知道我是来自未来？而且，你看起来似乎并不惊讶。”
  “因为是圣女召唤的你。”巴巫看着她，“这里的事情办完了，你跟我去一趟凤羽城吧。”
  “她为什么会召唤我？”
  “事实上，她召唤的只是持着赤珪的人。”巴巫解释道，“一串红色的铃铛。”
  “哦！原来它叫赤珪！”雨暮云现在才知道那东西的名字。
  “不过看你的样子应该只是普通人，为什么你会有赤珪？”
  “是别人送的。”星辰当时把铃铛给她让她危险的时候用，后来她四处治病救人，那铃铛就被她放在了最角落里，其实她都快忘了这个铃铛了。
  “圣女想要召唤的应该是它真正的主人。”巴巫有些遗憾，“不过她能把赤珪给你，说明你们的关系应该很好。”
  “嗯，她是我妹妹。”雨暮云又想起了什么，拉住巴巫问道，“请问圣女的头发也是银色的吗？”
  “不是啊，她的头发是黑色的。明氏一族都是黑发，你问这个干什么？”
  “其实，你们也会死亡吗？会不会有轮回转世？”就算有轮回感觉也不太现实，毕竟中间隔了近百万年，星球等于重生了一次，过往种种全都不复存在了。
  “正常来说，我们也会死，如果排除战争，饥饿等外界因素的影响，我们也几乎可以说是长生不死的。”巴巫眉毛动了动，“不过老了还活着也是折磨，我们的老年期有十万年之久，那样活着还不如死了。”
  雨暮云能够感觉到他语气里的不满和对长生不老的渴求，他们的老年期就有十万年，这是她想都不敢想的，在她的那个年代，从孩提到老年，长寿的也不过百来年。
  “不过眼前更为要紧的是解决生存问题，椻墟咒一开启，整个荒星被一分为二，粮食的短缺还只是前奏，所以即便长生又有什么用？不过是折磨罢了。”
  “那乾邕两族如果顺利结盟，可以支撑多少年？”
  “大概几百年吧。”乾族拥有创造能力，只要邕族的人不搞破坏，或许还能重建穹顶。
  所以，两族未来的命运其实已经很清晰了，如果没有覆灭又哪里来后面的人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