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笼

  青青在颤抖，她裸着身子躲在被窝里。
  黑暗里，一切感官被放大。
  她睁着眼，无意识地泪流满面。
  她捅了伏谨。
  被窝里，她能闻到血的味道。就算屏息，那股铁锈味也好像深入肺腑，无处不在。
  她惊惶地留意外头的动静，稍有点儿风吹草动，她就打抖。
  她很害怕。
  伏谨一定不会放过她。
  他受伤找了个洋人医生来包扎。
  事先，她并不知道。
  伏谨让她穿好衣服。
  青青没听进去，他浑身是血，她一心只想躲远点儿。
  他越是朝她走近，她就越是后退。
  伏谨冷漠地瞧着她。
  “既然你想光着，那就光着。”
  他背对她，去沙发上坐下，他给自己简单地清理伤口，没再多看她一眼。
  很快，他叫的洋人医生进来。
  青青见人进来，连忙躲进被窝里，慌里慌张用被子牢牢裹住自己。
  伏谨和医生在交谈。
  他们说的德语，青青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担心伏谨接下来会报复她。
  过了大约半小时。
  伏谨走向床边，青青躲在被子里。
  “出来。”他冷冷道。
  青青十指揪紧被子，身子抖得愈发厉害。
  “我数到叁。”伏谨说。
  ……
  她不出来。
  他一把掀开被子。
  青青赤身裸体蜷缩在床上，她拧头看了一眼。
  那个洋人医生还在。
  惊惶之下，她四肢并用爬下床，不慎摔到床底下。
  手边就是那把水果刀，青青抢进手里，犹如救命稻草般，她死死握紧刀。
  伏谨只穿了裤子，裤头松松垮垮挎在他极窄的腰间。
  他身上肌肉线条流畅，冷白的肤色和古希腊雕塑如出一辙。
  他宽阔的肩膀到胸膛，用白色绷带包裹。
  似乎禁欲、不可侵犯。
  他走到她跟前，面无表情地俯视她。
  青青坐在冷冰冰的水泥地面。
  她拿刀尖对准他。
  青青攥着刀柄，手心攥得发疼。
  “别过来……”她声音嘶哑。
  他倾身朝她伸手，“刀给我。”
  “别过来！”她抖着手。
  伏谨眯起眼，他咬牙，脖子上的青筋暴起。
  青青拿着刀，后退蜷缩到角落。
  她一丝不挂坐在地上，这屋子里只有她是弱者。
  她无计可施。
  别人为刀俎，她为鱼肉。
  她吸着鼻子，“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这里是我家，你们滚出去！”
  她拿刀的手颤着。
  青青抬眼看他。
  伏谨满心想教训她，却也被这一幕深深刺痛。
  他黑色的瞳孔涣散。
  他朝她走近。
  青青退无可退，歇斯底里叫喊，胡乱挥舞刀。
  在她伤到自己之前，伏谨一把夺走她的刀。
  青青没了武器，更加害怕，抱住自己呜呜哭泣。
  他跪下将她搂住，低头吻她头顶。
  可她更加失控，奋力在他怀里挣扎。
  伏谨刚包扎好的伤口开裂，血染红白色绷带。
  他简短说了句德语。
  高个子医生过来，手里拿着针管递给伏谨。
  伏谨接过针管，抱住怀里的人，低头吻了一下她的鬓角。
  他将她翻过来，她被迫伏倒在地上，他跪坐在她腰间，牢牢压制住她。
  青青歇斯底里地尖叫。
  伏谨手撑开她五指，他推掉针管里一点药水，他制住她的手腕。
  他一套动作迅速、行云流水。
  “你想干什么……”她身子贴住地，这样的姿势，她呼吸愈发艰难。
  恐惧将她裹挟，“不要……我错了、再也不敢了。”青青虚弱、断断续续地求饶。
  伏谨冷静地将针扎进她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