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楼上摆开简单席面,四五个菜肴,不是荤腥,样样精细,就着一壶酒,高桓和李桑桑小酌。
酒足饭饱之后,高桓又将李桑桑搂上床榻。
李桑桑在高桓身边睡不安稳,睡睡醒醒了许多遍,夜最深沉的时候,高桓捧着她的脸,看进她的眼睛。
前夜里,有一瞬间,他是毫无防备的。
现在,他的目光像带着刀子一般,寸寸分割着李桑桑的脸。
李桑桑睡意顿无。
高桓压住了李桑桑,攫住她的下巴,就是这样的动作生生逼得小娘子眼角飞红,更添一股艳色,媚态横生。
勾人而不自知。
高桓呼吸一顿。
他喑哑着声音:“李三娘子,你究竟有什么企图?”
李桑桑眨了眨眼,将泪逼了回去,下睫处粘了点点泪光:“殿下在说什么呀。”
高桓俯下身子,含住她的耳垂:“你当然知道选太子妃的事,不要装傻。”
软绵绵的一团任他揉搓,高桓呼吸微微乱了。
李桑桑乖巧又大胆地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眼神丝丝缕缕,化成一滩水。
“桑桑身份低微,从没想过从殿下这里要什么。”
看着一心爱慕他的小娘子坦荡的表白,这样单纯无邪,高桓心中的一丝怀疑打消了,只感到心中一片熨帖。
她心思澄澈,不似其他女人是冲着位分讨好他。
他伸手摸了李桑桑的脸颊。
身份低微,但念在她一片赤诚。
良娣良媛太过抬举她,一个五品承徽倒是勉勉强强。
心中这样打算的,高桓顺着李桑桑的胳膊俯身,眉眼中勾着风流,却说道:“放心,等孤大婚之后,会为你寻一户人家。”
李桑桑被高桓出其意料的话弄得有些发蒙。
大婚后,寻一户人家?
高桓是打算简单地抛弃她,还是沉迷于这种偷偷摸摸的事情?
李桑桑一时想不明白,她也不准备去仔细想。
一切顺着高桓就行了。
李桑桑露出浅浅微笑,凝望着高桓:“桑桑一切都听殿下的。”
不知为何,这样回答后,高桓怔了一下,然后眉间浮起怒意。
他眯起了眼睛,抱着李桑桑在榻上滚了一圈。
高桓倚着围栏,左腿屈膝放着,右手搂住李桑桑,而李桑桑好巧不巧就撞在他身上一处。
高桓眼中涌着浓黑色。
……
李桑桑被放开后,爬到了床边,咳嗽了许久,她含着泪看着高桓,委屈中包含着愤怒,在高桓看来,和小猫发脾气没什么两样。
高桓眯了眯眼睛。
很快,李桑桑意识到她露出了真实的情绪,为了掩饰这个差错,她小声抽噎起来。
高桓的声音带着餍足后的懒洋洋,他道:“没吃饱吗?哭大声点。”
李桑桑噎了一下。
高桓一手捞过李桑桑,在他手中,她瑟瑟发抖,她身子极软,高桓将她揉了又揉,像是抟弄软面团一般。
高桓掐着她的软肉轻笑道:“这里倒是生得好。”
李桑桑疑心高桓在奚落她。
他接着咬着她的耳垂,手在她的腰间流连,始终没有往下,他说道:“若不拦下……”
李桑桑连忙红着脸推开了他的手,然后一个人缩在床的另一边。
高桓收回了手,似是心情很好地笑了笑。
李桑桑从床上捡起散落的衣物,她低头小声说:“我该回去了。”
高桓懒散地靠在床边:“急什么。”
李桑桑声音微弱地说道:“家里人会发现的。”
“哦?”高桓含笑探究地看着她,“你阿兄会瞒的。”
李桑桑的心抖了一下,高桓他,什么都知道。
她气若游丝地说道:“可是,可是……”
高桓起身,将李桑桑按进怀里,吹灭了烛火,说道:“睡觉。”
放河灯的人大多回去了,大街上只有寥落的几个人影。
李丛在河边走着,一手托着河灯。
小厮打扮的人悄然走到他身边,和他说了几句话。李丛轻轻颔首,那人悄然退去。
李丛抬头,看向河岸一处不起眼的小楼。
里头有灯亮着。
李丛摇了摇头,不去想。
他低头看着手中的河灯,缓慢地走到河边,让河灯被水慢慢带走。
“母亲,还有未曾见过的亲人,愿你们在那一边,一切都好。”他呢喃。
十几年前,有一个柔弱美丽的女子倒在南琅琊郡李府门前。
李年收留了她,后来,将这个女子纳为妾室,这个女子就是李丛的亲生母亲。
后来,妾室病逝,李丛被养在嫡母王氏膝下,和李桑桑一同长大。
李家再没有人提起过那个妾室,仿佛从未有过这个人。
但是李丛一直记得。
李丛回到李府的时候,已经是晨曦幽微,在灰暗的天空透出缕缕天光之际,李丛逮住了偷偷回来的李桑桑。
李丛沉默了。
李桑桑也沉默着。
良久,李丛温柔说道:“天亮了,梳洗去吧。”
李桑桑松了一口气,她裹着披风小跑着走进了院子里,一转身,发现李丛竟然跟在她身后。
在李桑桑不解的眼神中,李丛亲手打了水,拧了帕子,然后动作轻柔地揩拭着李桑桑的脸。
李桑桑懵懂地看着他。
她发现李丛的神色中有了她很陌生的阴郁,她正要细究,眼就被蒙上了。
黑暗中,李丛一遍又一遍擦拭着她的脸,他的手想要往下,但是顿住,然后无力地垂下。
他放开了李桑桑。
李桑桑想要安慰李丛。
其实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她身上还没伤呢。
李桑桑说:“阿兄放心,那位说了,等他婚后,会为我寻一户人家。”
李丛的表情很奇怪,像是放下了心,又像是不能接受,他沉声:“哪一家?”
李桑桑摇头:“我不知道,但是我想过了,与其让他替我挑,不如我自己挑,阿兄,父亲觉得沈桐很好,你觉得呢?”
李丛沉默良久,说道:“桑桑,你可以留在李家,阿兄会养着你。”
李桑桑微笑着,露出了梨涡:“阿兄对我好,我自是知道的,可是日后阿兄娶了嫂嫂,成了家,我还能赖在李家一辈子吗?”
李丛很认真地说:“你能。”
李桑桑却只以为李丛是在宽慰她,她跳过这个话题,问道:“阿兄,沈桐可以吗?”
她知道沈桐想要什么,父亲的人脉,李家的积累。
他其实只想娶李家的女儿,至于那个李家女儿是谁,性情如何,有何过往,完全不重要。
没有感情这种无用的东西,就永远不会相负。
多么适合的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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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太子:一个五品承徽,和你爹官职一般高,你高兴坏了吧?
桑桑女鹅:多谢,我准备跑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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