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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事不能乱想,周霆礼甚至胡思乱想到了莫不是严杏在外边有狗了?
在南市蛋挞店的办公室,吴牧之的老巢,周霆礼坐在老板椅上看了半日,拧起浓眉:“又乱又杂,胡言乱语,南市这边的财务吃干饭的?”
吴牧之面上讪讪,他随性了点:“又不是要上市,你我有钱赚,差不多就行了。”
周霆礼什么事都能随意,唯独这账目不能瞎混,冷淡地一瞥他:“你怎么样,下面的员工就怎么样。以前厨师删数据那事还不记心上?我不是救火队员,不能随传随到来管这堆烂事。”
话到这里,吴牧之敛了之前的玩世不恭的神色,落座和周霆礼翻看账目,商量着怎么改善。
周霆礼知道吴牧之不拘随性的性子,这性格有好有坏,坏处显而易见,但是小资和网红时兴那套他玩得转,信手拈来,蛋挞店走红不是没有道理的。
二人一严一松、一张一弛,才能合伙这么久。
入了夜,南市一帮兄弟要为周霆礼接风,约在店附近的西北菜馆。
吴牧之对周霆礼的转变有切身体会,订婚了,身上不怒自威的架势愈足,添了成熟男人的魅力,应该是责任所致,身上靠谱和持重的气质更加明显。
吴牧之心想,要是他是女的,就找周霆礼这样的,心思一转,他为自己开脱:往日他帮着米娜追回周霆礼也是其情可谅,毕竟这么好的人错过难找。
盛夏夜风燥热,包厢内空调嗖嗖运转,周霆礼笑着,和勾肩搭背的兄弟碰了一杯,往日读书和打球的情谊历久弥新,不掺杂杂质的兄弟情。
男人的席间女人是跳脱不开的主题,有人说:“杏妹妹是他高中同学,两小无猜,不然以他的性格,都不知道怎么突破,将他泡到手。”
周霆礼浅笑着摇头:“不是她追我,是我追的她。”他对自己能拥有严杏这事很自傲,笑得春情荡漾:“她很难追的。”
有人往周霆礼胸口捶了一下:“笑得真骚情,几时造人作爹地啊?”
“芜湖!”有人想听故事:“你追她?是什么样的人呀?靓不靓?辣不辣?做什么的?”
桌上两叁个见过严杏本人的,吴牧之回想了一下,其实杏妹妹不错的,有时乐呵呵的挺可爱招人喜欢的:“挺白的,和阿礼很搭。阿礼都是下了一番功夫将人泡到手的。”
一顿饭吃完,满桌狼藉里,叁俩散尽,阿达往酒杯里弹了一下,杯中一连串气泡冒上来。
阿达递过来一杯和周霆礼干杯:“阿礼,等你结婚那日,兄弟送你一份大礼。”
周霆礼不疑有他,仰头喝下。
吴牧之和周霆礼家住得近,叫了代驾要一起走,他顾着在手机上滑动,一转眼的功夫,周霆礼已趴俯在桌上。
他看起来很燥热,嘟囔着这菜馆空调垃圾,要出去吹吹风纳凉。
吴牧之觉得不对劲,恍惚间一抬眼,捕捉到菜馆对面马路牙子上站的女人,隔着菜馆的落地玻璃,隔着穿梭的车潮,米娜施施然站在那处等自己的战利品。
吴牧之太阳穴突突直跳,去拍周霆礼微红的脸,“阿礼,阿礼,醒醒。”
阿达拦住了吴牧之,“米娜都来了,会照顾他的,我们走吧。”他嘿嘿一笑,“阿礼的女人缘不错呀。”
说话时,米娜已经婀娜地步进来了,歪着脑袋瞧吴牧之:“牧之,你走吧。”
她轻轻抚上周霆礼的脸:“霆礼订婚了……可又怎么样?我愿意无名无分跟着他呀。”
发现了米娜和阿达勾连对周霆礼下药,吴牧之简直暴怒,拎起他的领子猛地攥起拳头对着阿达就是一下:“你真是痴线!”
吴牧之指着米娜,对阿达嚷:“她颠你跟她一起颠?阿礼都订婚了,你还搞他?一起读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
阿达被打得偏过头去,吴牧之不愿多待,搀起阖眼的周霆礼:“阿礼,我们走。我送你回家。”
他瞪着二人宣告:“今日没人敢动你一下。”
米娜气炸了心肺,拦住了吴牧之开启怀柔模式:“牧之,整件事跟你无关,现在只要你装作什么事都不知道就行了!都是我鬼迷心窍想睡他。”
她挤出眼泪,哀着嗓子:“牧之,你走吧,我真的没办法不挂念霆礼啊。你能不能可怜一下我?求你了。”
吴牧之有些软化:“……”
吴牧之总强调不喜欢严杏这类型是真的,因为他钟意的类型是米娜这款,要不是她是他弯弯绕的亲戚,要不是大学时她和周霆礼拍拖,他真的会追求米娜。
在米娜氤氲含水的眼眸下,楚楚可怜的脸庞下,吴牧之恍然间有些动摇,想要松开搀扶周霆礼的手,可另一个声音在脑海里响起,他说了出来:“米娜,今晚将阿礼留给你,你得偿所愿,你倒是不可怜了,严杏呢?”
“严杏没招谁没惹谁,未婚夫好好的,就被我们这几个号称是他朋友的人对他用下叁滥的药,让他睡前任?”吴牧之呸了一声,狠啐道:“这他妈算什么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