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0章 拿一座城去砸！

  ……
  ……
  诺崇很烦躁，心情很不好。
  不久前他被吉安娜“说服”，决定和艾泽拉斯教会联手。
  不联手不行啊！
  当时那情况，吉安娜都明确说了，人家不怕死的，死了高文教皇还能召唤，大不了用一条命拼掉你的屠神箭，到时候冬季女神还不得趁机弄死你？
  所以为了活命，还是加入我们吧！
  “难道你不怀念往昔的岁月吗？我的主人知道如何重返荣耀！”
  吉安娜的这句话打动了他。
  在沉默巫王出现前，这个世界上只有“沉默术士”，奥术帝国的高层之一，亲手参与屠神的高阶传奇法师，沉默法术的巅峰创造者。
  奥术帝国的荣耀和精神，依然在他的灵魂深处铭刻，哪怕过了一万年，也不曾消失。
  皇帝陛下说过，人生而平等。
  我们的头顶只能有天穹，而不应该有众神。
  天穹并非只能仰望，众神并非只能敬畏。
  凡人可以登天，法师可以屠神。
  虽然死了，但那段屠神的岁月，依然让人心潮澎湃，每每想起，都想喝两口——
  虽然这具身体也喝不了酒、没有味觉就是了，关键是喝了特么的就得漏……
  奥术帝国败了。
  皇帝陛下被杀的那一刻，他绝望了。
  那个曾经要创造一个时代、并且已经创造一个时代的男人，最终还是被众神联手杀死，奥术帝国的脊梁断了，奥术帝国的灵魂湮灭了。
  但绝望不是永恒的，因为精神才是永恒的。
  奥术帝国的自由之精神仍在。
  正是秉持着这种精神，所以这一万年来，包括自己在内的那么多的奥术帝国法师，才会一直以孤魂野鬼的形式，沉眠或者苏醒，在诸神的注视下艰难存在着，没有卑躬屈膝，没有投靠神灵教会。
  依然保持着自由之思想，独立之人格。
  这种坚持有意义吗？
  意义从来就不是一个天然存在的东西，它是人赋予的。
  当你认为有意义，那就有意义。
  诺崇一直觉得这种坚持有意义，那么这件事就真的有意义。
  所以当吉安娜向他展示了足够强大的实力和潜力，并且告诉他这是一次屠神的机会时，他毫不犹豫的答应。
  带着屠神箭逃跑没有意义。
  也许今天会死，但要是能弄死冬季女神，那也够本了！
  诺崇是这么想的。
  从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做好了去死的打算——
  反正法师有的是复活手段，而他已经和吉安娜签订了牢不可破的盟约，将一部分灵魂存入了霜之哀伤中，就算本体灵魂被毁，也还是可以复活的。
  至于屠神箭？
  东西嘛，反正是要用的。
  但问题是，现在特么的不太适合用啊，那么多神在天上看着呢！
  一旦屠神箭被用掉，到时候谁知道会不会有哪个神灵出手啊，冬季女神不是唯一的敌人，漫天众神都是奥术帝国的敌人……
  “所以不要用，诺崇阁下。”
  吉安娜拎着霜之哀伤冲入了冬季圣城，冰冷的声音响起：“保持威胁就好，其他的交给我们。”
  一声令下，八位半神蜂拥而至，死亡之云笼罩整个圣城。
  “我们？难道……”
  沉默巫王一愣，随即意识到，对方出手的恐怕不仅仅是吉安娜，还有其他人。
  那么，会是谁呢？
  是那条半神巅峰的绿龙女王伊瑟拉，还是那个同等级别的炎魔之王拉格纳罗斯？
  但在这样一个死亡之地、极寒之地，那两位的能力恰好被克制，发挥不出多少吧？
  艾泽拉斯神系，还有哪些半神呢？
  正想着呢，沉默巫王忽然感知到了什么。
  是空间波动！
  非常庞大的空间波动，是传送法术，很厉害的超大型传送法术，单单从感知到的空间波动来看，即将传送过来的，恐怕至少也是一座法师塔级别——
  不，是一座城！
  一座若隐若现的城市出现了。
  一开始只能看到一些虚影，不过很快就变得清晰起来，不到半分钟，整座城市出现在眼前。
  这是一座灰黑色的浮空城，自然不可能像冬季圣城那样庞大，但却要比冬季神殿庞大得多，当然也要残破的多。
  这是一座破损到了极致的浮空城，所有的一切都变得腐败古老，每一块砖石都浸润着死亡的气息，凡人只要碰一下，就得死，而且死了都无法解脱，会被死亡气息转化成幽灵恶灵，或者僵尸骷髅。
  城市里的任何一件东西拿出去，都能被普通亡灵法师视为难得的宝贝，随便一块骨头都是上好的施法材料，价格很高，有价无市。
  浮空城的格局很眼熟，典型的奥术帝国风格。
  身为奥术帝国的高层，诺崇当然很了解奥术帝国的所有重要建筑物，每一座浮空城他都去过，包括眼前这一座。
  所以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他就认出了它。
  “通灵之城，居然是它！”
  “它不是坠落在歌利亚圣城的北边了吗？我还以为早就彻底毁了，没想到传送阵列和浮空阵列还在！艾泽拉斯教会占领了它？咦，不对劲！”
  诺崇感觉到有些奇怪。
  这座城市给他的感觉，居然不像是死物，而是一个活物。
  城市生命？
  不，不是，而是另外一个词汇。
  “灵魂共同体？”
  这是奥术帝国时代的研究课题之一，最高端最禁忌的那种，研究的人不多。
  如果足够多的灵魂产生共鸣，形成一个有机结合体，就会变成一个智慧和精神无限大的灵魂体，甚至比最强大的神灵还要强大，这也是挑战神灵的手段之一。
  然而直到奥术帝国陨落，这项研究都还处于实验室阶段，因为灵魂越多，想要共鸣就越难。
  几个、几十个还行，但想要几万、几十万灵魂产生共鸣？
  太难。
  没想到一万年后的今天，居然能看到一个真正的灵魂共同体。
  研究成果和万年的缓慢融合，才弄出了这么个人间奇迹。
  “等等……干什么？这是要干什么？”
  诺崇正要发表感慨，却忽然惊呆了。
  他看到那座伟大的通灵之城，居然飘到了冬季神殿的正上方，然后……
  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