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木晗曦这样恣意的浅笑比繁星夜色都美。
  墨泽北只觉得自己的心被狠狠撞了一下，她喉咙上下滚了滚，忍着心口的不适，小声夸赞道：“今天的面特别美味，我很爱吃。”木晗曦的厨艺很精湛，经她手做的西红柿鸡蛋面，看起来色泽诱人，茄汁浓郁，尝起来爽滑可口，勾人香津。
  木晗曦听了忍不住又笑：“泽北同学也很捧场。”面吃了，汤也没剩一滴。木晗曦担心她会被撑到，还细心提醒了几次。
  墨泽北倏地又红了脸，她唇张了张，又闭上，低头看着脚尖：“我要回去了。”
  木晗曦忍住笑意，弯腰给她拿了个手提袋：“拖鞋放这里面。”
  墨泽北乖乖换上自己的鞋，然后小心翼翼地将拖鞋放进手提袋里，最后又将手提袋放进自己的书包里。
  耐心等她收拾妥当后，木晗曦才轻声细语道：“我送你下去。”
  墨泽北指尖摩挲了一下裤缝，稍微客气了一下：“不用麻烦的，我可以自己下去。”
  “没事，”木晗曦先迈了出去，“晚餐吃得晚，就当饭后消食了。”
  她都这样说了，墨泽北自是不会拒绝，心里还泛起了点点甜意。
  锁好门，两人并排着往外走，进了电梯，木晗曦又问了几句日常，墨泽北都一一认真回答。
  “别送了，”出了单元门，看她还要继续送，墨泽北有些于心不忍，“回去吧，早些休息。”
  “也好，”木晗曦没再继续坚持，“那你路上小心些，慢点骑。”
  “知道，”墨泽北想了想，又主动提了句，“我到家给你.......发短信。”她本想说打电话来着，话到嘴边又自己转弯了。
  “嗯。”
  墨泽北与她轻摆手，转身向小区门口走去。
  直到看不见人影了，木晗曦才侧身离开。
  平日里，自己一个人夜里骑车速度会很快，但是木晗曦今天特意嘱咐她要慢些，墨泽北便放缓了速度，闲然地骑了回去，总时长比平时多了10分钟。
  等到了小区，爬上楼，进了家门，发现墨父还坐在厅里的沙发上等她。
  “爸。”
  “嗯。”墨泽北先前发了短信给他，说有事会耽搁些时间，晚会回来。
  看墨父起身，判断出他的意思，墨泽北主动开口道：“爸，今天不用给我热牛奶了，晚上吃得多，喝不下了。”
  墨父脚步微顿，随后轻点了下头：“那你快些收拾，早些睡觉。”
  “知道。”
  等墨父回了卧室，墨泽北赶忙进了自己房间，迫不及待地给木晗曦发了条短信：我到家了。
  墨泽北咬着手背骨盯着手机屏幕，过了两三分钟那边还没回复。
  墨泽北起身东翻翻西看看，最后找到了一个透明的防水袋，将手机装进里面，带去了浴室。
  洗澡的时候还不时不时地停水查看一下手机，生怕淋浴的声音过大错过什么内容。
  用洗发水搓发的时候，手机传来短信声，墨泽北开了淋浴快速敷衍地冲了冲头上的白沫，抽出搭在一侧的毛巾随意擦了擦眼睛和手，紧接着就去查看手机。
  木晗曦回复她了：刚刚在洗澡吹发，才看到。你明天要早起，今晚早些睡。
  墨泽北抿唇笑了笑。
  放下手机，墨泽北又重新洗了遍头。
  等收拾好，吹干头发都快夜里十一点了。
  墨泽北又掏出书本、练习，做了会作业。
  做完作业还不是很困，她又兴奋地拿出手提袋里的拖鞋穿上，在房里来回溜达，后来可能觉得房里的空间小，她又去了客厅，厨房，阳台，除了她爸的卧室，其他地方，她全都溜达了一遍。
  墨父起来喝水的时候，正碰上她往回溜达。
  “这么晚了，还不睡？”都凌晨一点多了。
  “哦......”墨泽北有些尴尬，“马上就睡了。”
  墨父重新回卧室的时候，还觉得有些纳闷，这孩子怎么有些不对劲呢......摇摇头，也没去深想。
  家里的空调，墨父已经找人修好了，现在虽然过了九月，但是天气依然闷热。墨泽北每晚都会开空调，睡觉的时候会拿个小毯盖在自己肚脐上，以防着凉。
  今晚睡觉的时候，墨泽北没用小毯，她将木晗曦的牛仔衬衣叠好覆在自己小腹那，又将木晗曦的t恤遮在眼睛上，最后才心满意足地睡下了。
  第二天，闹钟响了很久，墨泽北才起身关上。
  她眯着眼睛换下睡衣，晕乎着去浴室，刷着牙，突然想起今早是要去周若馨家里吃饭的。
  她赶紧漱口，探出脑袋朝外喊了一句：“爸，今天别做我的早餐了，我去若馨家吃。”
  墨父正要给她煎鸡蛋，闻言顿住了手：“现在过去她家吃，回学校会不会迟到？”
  “不会的，”墨泽北解释道，“我到那里，阿姨应该已经做好饭了。”
  墨父没再吱声。
  墨泽北洗漱完，收拾好书包，招呼了墨父一声，便匆匆忙忙地下楼了。
  关门声响起，墨父才回神，继续给自己做早餐。
  墨泽北到的时候，周母果然做好了早餐，是墨泽北喜欢吃的香菇肉小馄饨，昨个就调完馅包好了，今早直接下锅煮的。
  墨泽北坐在桌前时，孟元昊已经下嘴吃了好几个馄饨了：“你快......尝尝，味道真是.......绝了。”他嘴里有东西，说话含糊不清的。
  周若馨嫌弃地睨了他一眼：“嘴里还鼓着，就别说话。”
  墨泽北安静地低头喝了口汤，又尝了个馄饨：“很好吃。”
  “那你多吃点。”周若馨还把调味小菜往她那推了推。
  “我都够不到了，”孟元昊啧了一声，“真是偏心眼。”
  周若馨没好气道：“你人矮手短，够不到能怪谁？”
  周母此时又端了个小菜过来，听到周若馨这话，嗔道：“若馨，怎么说话呢？”青春期的男孩子对身高问题很敏感。
  孟元昊本来想要呛回去，听到周母开口，便止住了话，但脸色还是有些难看。
  三人吃完馄饨一起出门，骑车去学校。
  一路上，孟元昊都闷声闷气，显然对刚才周若馨的话还有些介怀。
  倒也不是他小气，只是和男生一起打篮球的时候，他就是球员里的矮个子，平时最不喜欢别人拿他身高说事。
  到了教学三楼，墨泽北瞥了眼依旧垂着脑袋的孟元昊，伸手扯了一下他的肩衣，小声说了句：“你以后还会长高的。”
  孟元昊眸光倏然亮起，他凝神看着墨泽北。
  “多喝牛奶。”说完这句，墨泽北向四楼去了。
  孟元昊立在原地，眼眶有些热：他知道墨泽北从来都不是那种会说暖心话的人，也很少直接用语言表露出对别人的关心和安慰，她今天这样，孟元昊还挺感动的。
  周若馨走了几步，一回头发现孟元昊还傻站在三楼的楼梯口。
  “你发什么呆？一会都要上课了。”
  “哼，”孟元昊收回心思，呛道，“要你管！”
  “切，谁愿意管你！”周若馨气鼓鼓地跺脚离开了。
  “整天这么凶里凶气的，”孟元昊兀自小声嘀咕着，“看以后谁敢娶你。”
  周若馨走远了，没听到，不然又会和他大战好多回合。
  中午吃完饭，孟元昊扯拉着墨泽北去篮球场。
  “你不是有球友吗？”墨泽北没怎么打过篮球，只会运球，“干嘛叫我陪你练。”
  “不想和那些家伙打，”在那些人面前孟元昊有些放不开，“我就是有目的地想练增高。”
  墨泽北抿抿唇，没吱声。
  “你和我一起练，以后还会再长高些。”
  女生172算是挺高的了，但若还能再长高几公分，墨泽北也是愿意的。
  他俩去的角落的一个篮球场地，孟元昊问别人借了个球，然后给她讲解基本的篮球要领和技术，还顺带着教她动作。
  墨泽北的运动感强，领悟能力也高，学起来倒是不费劲。
  “不错！”在墨泽北动作标准规范地跳着投进一个球后，孟元昊毫不吝啬地鼓掌夸赞。
  墨泽北摸了摸鼻尖，又捡了球继续。
  程澍单手侧抱着篮球站在不远处看着，瞧见墨泽北再次投进球后，他歪头和球友们说了几句，笑着跑了过去：“墨泽北，没想到你还会这个。”离墨泽北还有几米远的时候，他单手将球拍在地上运给墨泽北。
  墨泽北倏地接住：“我不会，只是随便玩玩。”
  孟元昊将墨泽北刚刚投出去的球捡了回来，走近她身旁，揪着肩衣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歪着脖子问：“他是谁呀？”
  “一个牌友。”墨泽北也不打算介绍他俩认识。
  “你好，我叫程澍，”他笑着主动朝孟元昊伸手，“是墨泽北隔壁班的，也是她的牌友之一。”
  “唔，我叫孟元昊，”见此，他也礼貌回握，“是墨泽北的发小。”
  “以后有机会可以一起打球，”他说完这句又问墨泽北，“周末有空吗？我可以组局，咱晚上打打扑克。”
  “有事，下次再说吧。”墨泽北拒绝了。
  “行，那改天再约，”程澍指了指那边等着他的球友，“我先走了。”
  墨泽北嗯声。
  他走后，孟元昊拿了瓶水递给墨泽北：“我感觉这家伙还挺好相处的。”
  墨泽北没接话，喝了几口水，道了句：“回教室吧，睡会觉。”
  “好。”孟元昊将借的篮球还给了别人。
  路上他问道：“要是能再长高些，你想要长高几公分？”
  孟元昊这问题一出，墨泽北就不由想到那次在电梯里，她目测过目晗曦的身高，168左右，到自己眉梢那里......
  “三公分。”等她175的时候，木晗曦大抵会到她的眼睛那，即使木晗曦穿了高跟鞋，顶多也会和自己齐平吧，这样就挺好的，想到这，她倏然笑了。
  瞥见她笑，孟元昊有些疑惑：“你笑什么？”
  “没什么，”墨泽北收了笑，抬眼看了下天空，“今天是个好天气。”
  孟元昊仰头望了望，只是很普通的晴天啊，看不出有什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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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剧场
  天冷了，给大家更个有意思的小番外，驱驱寒。
  记得那年高三，有段时间我们去实验楼学习，课间的时候，我的一个好友过来找我聊天。
  我们去走廊尽头的窗户那，脸对脸趴着窗沿随意聊着。
  聊着聊着，她突然脸色微变，扭捏着难为情地对我道：“xx，我想放屁。”
  我当时听完呆了一下，忍着尴尬说：“那你放吧。”她平时还挺文静的一个人，我蛮惊讶她当时的直白。
  “我们别在这里，”她扭头看了一下狭小的空间和四周的人，“去那里。”她指了一个方向，说完就兀自跑了起来。
  我下意识就跟着她跑，我们跑的时候，迎面跑来一个女孩，一开始距离远些，那女孩跑姿自然正常，但是当我们彼此的距离越来越近，而我旁边的好友也没能忍住，泄了一个臭屁之后，我就看到那跑向我们，要与我们擦肩的女孩，伸出右手快速而又大幅度地挥散涌入鼻息的气体。
  屁不是我放的，但是看见她这滑稽的动作我脸都红了，就......好尴尬，而且也特别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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