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果然动了许芮!
“许芮在哪里!”我整个人忍不住有些瑟瑟,被一种恐惧笼罩,我道:“裘钧扬,你到底想干什么!”
“只要你在我身边,她就好得狠!”裘钧扬脸上半点笑意也无,他问:“这段时间,你在哪里?”
我眼眶有些发红,指甲深深的扣进血肉里,良久,我忍不住冷冷的笑了一声,我看着他,笑得异常的讽刺,我问:“你猜猜我在哪里?”
“阿悄。”裘钧扬警告的叫我。
好像很怕我说出那个名字。
那个他可能已经猜测到了的名字。
然而我一点也不想让他好过,这个人一次又一次让我几欲崩溃,让我连气都喘不过来,让我没有哪怕一分一秒感觉自己还是个活生生的人。
我要时时刻刻让自己的心保持一种麻木的状态,才能安安稳稳的挺直脊背,继续往前行走。
是这个人,一点点将我逼得无路可退,让我变得面目全非。
我不给他任何逃避和退缩的机会,一个字一个字的道:“我被蒋正南劫走了!”
他身体猛地一僵,捏着我手臂的手指用力收紧,恨不得将我的骨头捏碎。
即便是房间没有开灯,即便是隔着漆黑的夜色,我依旧感觉到了他身上浓重的寒意。
和他用力的手指间轻微的颤抖。
这让我生出了一丝报复的快感。
我冷冷的看着他,没有任何感情的道:“裘钧扬,你当初让我像条狗一样爬蒋正南的床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会有今天?你不是喜欢我吗?不是爱我吗?可你知道我这几天,在蒋正南那里是怎么度过的吗?”
裘钧扬脸色越来越阴沉冰冷,有一瞬间,我甚至有了他在倒抽一口冷气的错觉。
但这也许只是我的一场错觉,可我依旧不愿意就此放过他。
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再一次开了口。
“我们在床上做爱。”我低低的笑了一声,我只要一想到他做的那些事,一想到死去的那些人,我就恨不得让他也尝尝那种蚀骨锥心的痛。
可要这个人付出代价太难了。
但凡有一点办法,我都不会拿感情的事情刺激他。
对于我来说,他对我有感情,都是对我的一场酷刑。
都让我恶心的连提都不愿意提起。
可除此之外,我竟没有丝毫能伤他分毫的东西在手。
这让我既难受又憎恨。
可我还是附在了他的耳朵边,唇瓣开合间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冷静而又冰冷的朝着他道:“我不光像条发情的狗一样,要满足他所有的癖好,我还要伺候他的儿子,我从他那里逃出来的时候,还用嘴给他口了,你刚刚亲我的时候,是什么样的一种感觉?嗯?”
“这感觉你熟悉吗?当初在星辉的时候,你是不是也尝过这种滋味?”
我凑他耳边越来越近,我问:“你不会是怀恋这种味道,所以想重温一次吧?”
“这感觉你还算满意吗?”
“够了!”裘钧扬终于忍不住,开口截断了我的话,身上的寒意有些吓人。
而后,我听到他低低的喘了一口气,面色铁青,那双眼睛在黑暗里更显得冰冷摄人,又像是被一把钢铸的利剑狠狠刺穿。
有那么一两秒,他没有任何动作,甚至连呼吸都不再有。
我和他就在寂静的黑夜里,彼此对峙,剑拔弩张。
他就那么直直的盯着我。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如梦初醒,从我身上撤离。
我靠在墙壁上,半天都没有动作。
“楚悄。”
他的声音却突兀的响了起来。
我的心随着他的声音,狠狠撞击了一下。
我双手紧紧的握着。
就听到他道:“只要你留在我身边,我欠你的,我会慢慢还。”
我身体颤了颤,却没出声。
“去洗澡!”裘钧扬伸出手,“啪”的一声将客厅里的灯打开,然后一只手搭在我背上,一只手放在我膝窝里,将我打横抱起来,往浴室的方向走。
“我自己来!”我要下来,他身体僵硬了一下,却还是不顾我的反抗,将我一直抱去了浴室。
我心里的厌恶更加深重。
“出去。”我背对着他,冰冷的朝着他道。
有什么东西,正顺着我大腿往下淌,我咬紧牙关,才忍住回头朝着他扇巴掌的冲动。
裘钧扬僵硬了一瞬间,最后还是转身出了门。
裘钧扬走后,我打开莲蓬头,让热水从我身上流淌下来。
继而忍不住冷冷的笑出了声。
我所承受的一切,他要怎么还?他这辈子也还不了。
——
我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刚好看到裘钧扬在打电话,他站在落地窗旁,厉声的朝着对方道:“派人去查!”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他的脸色越来越铁青,握住手机的手指甚至有些隐隐的泛青,他闭了闭眼,咬紧牙关,猛地一下将手机狠狠掷了出去!
整个房间都被一层低气压笼罩。
我被他的怒火给吓得不敢出声。
裘钧扬大概是觉察出了什么,猛地转头朝着我看过来。
我和他四目相对。
我站在原地,冷冷的看着他。
“过来。”裘钧扬道。
我没动。
裘钧扬眼底的怒意已经收敛下来。
见我没动,他来到我面前,深深的看着我,薄唇轻掀,道:“阿悄,这些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我知道他说的是蒋正南,但我没有给他任何回应,我问:“许芮呢?”
“她很好。”
“我要见她。”
没有见到人,我就不放心。
裘钧扬只沉默了片刻,便点了点头:“行。”
他转头给我拿了一套衣服,让我换上,然后带着我出了门。
车子开了一半,我就明白了,许芮并不在她原来的租房。
我脸上的表情冷了下来,心里的愤怒却越发旺盛。
裘钧扬没出声,修长的手指握着方向盘,一直往别的地方开。
我们的车离市区越来越远。
而车子的后面,一直跟着几辆别的车,是他的保镖。
他一直将我带去了偏离市中心的一个别墅区,将车子停在了别墅楼下,打开车门,在我还没来得及推开门的时候,又来到我这边,替我将门打开,道:“她在这边。”
我冷淡的看了他一眼,嘲讽的道:“裘总还真是大手笔,给她住这么好的地方。”
这个地方一看就价值不菲,更何况还是这样一栋别墅。
裘钧扬却像是根本不在意我的冷嘲热风,冷嘲的笑了一声:“我当时也是被逼急了,谁知道你有没有想办法跑了?”
说完转身朝着别墅里面走。
我脚步微微一顿,继而什么也没说,跟了上去。
我也不是第一次知道他是这种人,并不会再为此而再有别的什么反应。
别墅的门还没有关,门口同样守着几个保镖,看到他,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九哥。”
“人呢?”
“在楼上。”
裘钧扬带着我上了楼,可还没到地方,我就听到了萧以辰的怒吼声,他道:“许芮,你要是再这么不听话,信不信我就在这里强你了!”
我心里咯噔一声,脸色霎时间就惨白下来,猛地拔腿就朝着声源处跑过去。
在转角的一个房间里,我一下子就看到了屋内的情形。
萧以辰两只手死死按着许芮的肩膀,目怒凶光的看着许芮,恶声恶气的道:“你以为我真的没有办法对付你?”
“有本事你就来!”许芮气得浑身都在发抖,她道:“我要见楚悄!你们到底把她怎么样了!我一天没见到楚悄,我就一天闹下去,让你永远都安宁不了!”
那一瞬间,我的怒火简直冲到了天灵盖。
我气得浑身都在发抖,我被裘钧扬糟蹋了还不够,他们还要如法炮制去对待许芮?
我几乎连想都没想,快速走近了房间里,拿起一把椅子,就朝着萧以辰狠狠的砸了过去。
“谁踏马……”萧以辰怒火中烧,猛地转过头来。
我恨极,这一椅子竟然没有砸中他的头,见他转过身来,我什么话也没说,再一次朝着他狠狠砸了过去!
然而我的椅子还没有砸中他,他就一把抓住了椅子,另一只手用力一拧我的手腕,轻轻松松就将我的椅子给夺了过去,他将椅子朝着地上用力一掷,气得不轻的模样,脸色铁青的朝着我怒吼道:“你踏马有病吧!”
我眼眶猩红,死死盯着萧以辰:“你刚刚说要强了谁?”
我道:“有本事你碰她一根寒毛试试!”
萧以辰还想说什么,可一抬眼,看到了我身后的裘钧扬,裘钧扬脸色也难看至极,他道:“我叫你看着她,你就是这样看着她的?”
“萧以辰,我看你是真的不把我放在心上了。”
“不是!”萧以辰原地转了几圈,大概是牵扯到了我刚刚砸伤的地方,他倒抽了一口冷气,指着许芮,满面寒霜的道:“这个女人太踏马的不安分,我踏马就想吓吓她而已!”
“吓你妈!”许芮终于回过神来,眼睛红得不像话,穿着八厘米的高跟鞋,朝着萧以辰腹部一脚踢了过去,愤怒的朝着他吼:“你们这群王八蛋!你们还有没有一点人性!还有没有一点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