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自倾这段时间忙着找人,今早阿泽和那边刚传来消息,有点头绪,无暇顾及学校里的工作,干脆请假了一周。
副校长已经年过半百,是傅老爷的老友,见到傅自倾就是一顿年轻有为的夸赞,傅自倾只虚与委蛇几句。
阿泽那边的人查到了古榷羽在外国的住处,傅自倾自然是马不停蹄地赶过去,回去收拾了几件衣服,和安薏缠绵了一阵才走,这几天好像也琢磨出点什么,不想让她觉得怠慢。
还是告诉了她实情,“我晚上要去芬兰了,帮我哥找到那个女人,可能又有一阵不能见面了。”
傅自倾在她耳边轻咬,气息拂过痒痒的。
“好,我等你回来。”安薏不多问,在他想说的时候自然会告诉她。
深深的抱了几分钟,感受彼此温暖的体温。
聚少离多。
在去机场的路上,只能订到晚上十点的机票,在这凉瑟瑟的天气里,要不是为了他哥那档子事,傅自倾也不至于还堵在高架上。傅自倾此时一脸黑线,无偿打工。
阿泽既是他的得力助手,又是他的司机。
傅自倾让阿泽把那女人的资料给他看看,随手翻了起来,他心里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把她带回国,带到傅自诤面前。
一是老爷子势力范围太大,二是古榷羽对傅自诤的恨。
十个小时的飞机后,抵达了芬兰的国际机场。
芬兰北部小镇伊瓦洛,铃兰花盛开的国度,铃兰花又叫山谷百合,幽清的香味弥漫在空气里。
这里远离市中心,着名的旅游小镇,傅自倾和阿泽下了飞机又搭乘了电车,辗转几番才找到这里。
傅自倾甚至有些怀疑,老爷子把人放到这么个国外小镇到底什么意图。
“是这里吗?阿泽”
两人停在一家面包店前,隔着赏光玻璃看到里面服务员在摆放刚出炉的面包,散发的热气似乎都能闻到股股麦香味。
傅自倾长身玉立,气质冷峻,混血感的东方面孔,推门进去的时候引起了店员的侧目。
傅自倾径直走到服务台,要了一杯燕麦拿铁,古榷羽抬头的时候看到这与傅自诤七分像的东方面孔,不禁怔了怔。
还是不动声色地去做一杯燕麦拿铁。
期间,傅自倾和店员用英文说了什么,许是被他优越的外表折服,店员微笑着点头默许。
“我已经买了你一个小时的工作时间,跟我谈谈吧。”
傅自倾接过刚做好的温热的拿铁,望着古榷羽说,这个年轻人身上有一种不容拒绝的威慑力。
“和你哥一样呢。”喜欢用钱解决问题。
解下围裙,古榷羽揉揉眉心,带他来到休息区。
看着这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想起了羁绊她几年的那个男人,也是这般,矜贵又威慑。
“cherry还好吗?有没有生病。”
“怎么不问问我哥。”
古榷羽回避了这个话题。
“自倾,你如今和你哥越发的像了。模样像,气性也像,我第一次见你,你还是个纨绔二世祖的样子。”
阳光照在古榷羽脸上,愈发显得岁月静好,似乎没有在她脸上留下痕迹,栗色的长发盘起来,鬓边的一缕头发垂下来勾勒出温柔的轮廓,整个人看起来状态很不错。第一次见古榷羽,是被他哥请到老宅的时候,那时候他还在上学,整天逃课打架,有时候脸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那时候的古榷羽也是这样温柔的望着他,问他疼不疼,只是后来,她眼里就尽是些悲戚的情愫了。
她望着窗外湖山水光的景色,自顾自地说起来:“刚来这里的时候,英文讲的不好,菜单都看不懂,渐渐的就融入了这里,连时间都变得慢悠悠,再也不用担心会和他分开,远离了那些前尘往事,没有牵挂,过简单的生活,芬兰是个很治愈的地方。”
傅自倾望着她,开口道:“想知道傅自诤这几年怎么过来的吗?”
“一个人带着孩子,又要忙公司的事,他一直都没有放弃找你,和老爷子周旋,可是你离开了他,把他的整个支柱都拿走了,你知道他有多难受吗?”
好像从片刻的游离中抽离出来,古榷羽眼里流露出悲伤,把她带回到五年前,揭开她心里那道伤疤,想起那段破碎的时光,拼凑起一段段回忆。
“可是我又何尝轻松呢,不是我自愿来芬兰,当初是傅老爷拿孩子威胁我,当了逃兵。”
古榷羽心里不是不难过,只是想起傅老爷的所作所为,心里恨意泛滥。
深知这其中年深月久的恩恩怨怨,傅自倾没有再打扰她。
这边空气很干净,夜里也弥漫着幽静的氛围。
傅自倾在车里,掐断快燃尽的烟,一点点火星顺着指尖跳落到窗外消失殆尽。
“订明天的航班。把cherry一起带过来。”
许是昼夜颠簸受了些凉,声音有些低沉带着鼻音,傅自倾挂断长长的越洋电话。
解铃还须系铃人,傅自诤才是古榷羽的解药和救赎。告诉了傅自诤古榷羽在芬兰的住址,感情最是牵绊人的,连傅自诤这种工作狂也立即放下手头的项目,连夜订了明早的机票。
隔着一整个俄罗斯和北欧,此时正是暮色沉沉,正是思念泛滥的时候。
傅自倾打开手机通讯录,手指滑过那串熟悉的号码,隔着五个多小时的时差,现在中国是五点多,想到那个窈窕的身影,现在正在梦中熟睡。
如果他在旁边,她一定会钻到自己怀里,脸蹭着他撒娇,柔软的曲线贴着自己,这样想着,心头有一块发烫,这一块独属于她。
一整夜都是恍惚的梦境,这一夜睡的极不安稳,梦里是母亲临走前的挣扎与痛苦的神情,哥哥的报复,还有儿时那一段为数不多的好记忆。
傅自倾印象中的好记忆似乎不算多,安薏出现在他的生活中之后好像都是关于她的好记忆。